(前些天去翻维纳的这一本老书,发现它的序言从未译成过中文,原因显而易见。但是如果不读这个序言,应该是不会知道这本书的缘起。于是就有了这个半机翻的文本。)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为原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我曾经指出,当代的表达自由受到两大体系的压迫:教会和共产党。而在美国,我们正在构建一个新的体系,结合了教会和共产党的技术手段,却抛弃了两者的感性和热情。我们各种派系的保守人士团结起来,让美国资本主义和商人的第五自由碾压整个世界。
我们的军人和商业大亨考察了俄国的宣传技术,觉得它是个好东西。他们在FBI里建立了自己的格别乌,担负政治审查的新任务。他们不曾想过,这些武器的本质是否定人性,武器的操作者要忍受它们,需要一种能压倒一切的信仰和信心。而他们从未想过拿什么来替代这种信仰和信心。他们背离了美国传统中最珍贵的部分,却找不出任何值得献出生命的原则来取代它,除了对共产主义的单纯憎恨。他们根本不需要搞极端主义,他们已经成功让自己非美国化了。我们发明了新的讯问:教师誓言和国会委员会的问询制度。我们拼凑了新的宣传工具,但是比起教会和共产党的宣传工具缺少了一项要素,那就是信仰。我们接受了潜在敌人的方法,而不是理念,根本没有意识到理念正是赋予了方法执行的理由。我们没有信仰,却企图惩罚异端。愿我们的荒谬境地赶快在荷马式大笑中得到匹配的下场。
这就是我们要抵御的,对自由的三重攻击,如果还希望人们的相互沟通继续成为社会应有的核心现象,如果还希望人类个体达到并且维持他的完整身份。再一次的,美国人对于“怎样做”的信仰和对“是什么”的轻视,阻碍了我们。我们正确地识别出共产主义集权系统中蕴含的巨大威胁,一方面召唤了教会集权系统助战,而教会并不想用比共产党更温柔的手段执行他们的标准;另一方面打算建造一套强健的机构与共产主义火并,而它与共产党机构的相似之处绝非巧合。我们没有意识到,共产主义的根基,并且让它配得上我们的敬意的,是对工人尊严和权益的坚持。它的恶行主要是为了应对当前共产革命形势而采取的冷酷手段。而我们的领袖呢,带着令人不安的自满接受了他们的冷酷手段,而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拒绝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任何指引信条。总的说来,我们对于残酷的反对,找不到一个真诚而恰当的基点。让我们抱有希望,现在还来得及逆转潮流,还来得及创造一个未来的美国,在那里人能够生活和成长为人类,并且符合人类这个词所拥有的完整而丰富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