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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thly Archives: June 2019
关于都一样就不用去了这件小事
1. 小时候我以为中欧与英格兰和我的家乡秋天和冬天一模一样。从《苔丝》、《蝴蝶梦》到特拉克尔和马勒,延伸到浅蓝色地平线的平缓丘陵无穷无尽,透过雾气的日光柔和而浑浊,而河湾上方,莱茵河或者长江的河湾上方是受到诅咒的废弃城堡,或者十年前倒闭的氧化铁工厂落满血一样锈斑的水泥框架。 后来去了欧洲之后当然发现并不一样,一万年前的冰川刨出来的浅丘,和第三纪以来缓慢抬升的泥页岩浅丘当然不太一样,但是都有一种奇特的 箱庭感:你可以步行在一小时内翻过五道山脉,走过山冠、瀑布和昌都(溪流汇流处)。 我们都拥有接骨木,而我的家乡并没有石楠。但是在无法分辨云底形状的阴天,只有胶卷才能捕捉其中的共同之处:世界被一种淡青色的光线照亮。虽然人类的眼睛可以轻易实现自动白平衡,但是我猜想,在视觉处理的早期有一条通路绕过白平衡机制,从而让光线的绝对色彩操纵人的情绪。所以我觉得,德意志的丘陵和家乡一样,并且为此感到喜悦。 Evening: Landscape with an Aqueduct by Théodore Gericault ,想象中的欧洲式大气消光 胶卷或者日光白平衡才能捕捉到的淡青色 2. 小时候我以为印度之那和我家乡的夏天一模一样。在沉重的湿润空气中,榕树长廊遮盖着浑黄而曲折的小河,拉威尔式的热带鸟类叫声的回音和回复混在一起无法分辨,这时候应该脱下衣服跳到水里,游到褐色石头砌成的古代王宫遗址,或者人抿公社时期的废弃泵站。 我们有荔枝和桫椤,但是没有芒果。后来我去了湄公河和伊洛瓦底江的上游和下游,见到那些无法进入的野蛮山谷里的汇水、没有被炸药伺候过的石灰岩礁石险滩,以及被炸药崩坏的石头王宫。在两千年前杜鹃还是我们国王的时候,直到第五点五新罗马还没有在我们的土地上修建高架水渠(通常称作“沱灌”)的时候,我的家乡和印支大地一样,我为此感到喜悦。 妳不想脱了衣服跳下去 妳还是人吗 3. 二十岁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山,后来我见到了雪山。我见过八千多米和几百米的雪山,我在雪山脚下的木屋住过,那里只有我和一条狗和一头牛,我在雪山环绕的世界上最高的大湖和最高的山口上骑车。但是我从未厌倦雪山。 我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雪山。在望得到苍山积雪的阳台上看书,我会像守财奴一样随时往山上看一眼,确认那些雪就在那里;在沙漠边缘的冬天,雪山每年会出现一个星期,或者从不出现,但我仍然会感到无比幸福;我仍然想要登上一座从未有人涉足的雪山,哪怕难度跟徒步一样也好。 妳不想爬雪山 妳还是人吗 4. 我还是不明白,为什么会有人觉得“这里的峡谷、草原、荒野、牛和牛仔和我的家乡一模一样,所以不用去了”。
Posted in dream, riv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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